赶路的孩子背后,不是沉重的书包,而是迷失的教育。
迷失一:幸福的迷失
教育应该是一种幸福的给予,而不是痛苦的束缚。正如教育家朱永新所说,“教育本来应该带给人真正意义上的幸福感,无论求知也好,无论探索也好,应该都是带给人快乐的过程”。但是他看到,现在的教育不是幸福的,是痛苦的,是烦恼的,是各种各样的纠结。有人也许认为,今天的痛苦是为了明天的幸福。但事实上,今天幸福,未来可能更幸福;今天痛苦,将来可能有阴影。”
与其让孩子在束缚中学习,不如让孩子在幸福中玩耍。至少,他能够感受到什么是幸福。
迷失二:传统的迷失
在人教版语文课本中有这样一幅配图:神情肃穆的杜甫端坐在岩石上,帽带飘扬,形销骨立。这幅配图由已故人物画大师蒋兆和先生绘制,早已在我们的文化记忆中定格。但是,时值杜甫诞辰1300周年,杜甫却遭恶搞!或许这样“恶搞”杜甫,仅是一种文艺减压,但是,借古人恶搞了,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?
当我们的孩子还在低着头弯着腰埋在学习桌上的时候,我们的所作所为难道是要否定他们所学的知识,甚至是否定我们自己的文化吗?民族文化的因子,就像血液一样流淌于我们的生命,通过它,我们每一个生命个体才能笔直地站立起来。像杜甫这样的文化先贤,他们的精神穿越千年时空,渗入我们的生命历程,才让我们每个人之间,因为多了传统文化的陪伴,而变得厚重和温暖……对传统文化,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颗敬畏的心,如同敬畏我们的岗位,因为这才是我们精神的根脉。
当了家长的老师们可能会发现,小学一年级就有传统文化这个学科。可是,只让孩子死记硬背有什么用?他们能够理解吗?现在网络上有很多与传统文化有关的动画,难道我们就不能寓教于乐吗?
没有小学的基础,初中的体验,又怎会有高中的领会?
然而,传统文化又岂是背背就行的?背的是一套,做的是另一套,孩子不会被我们弄得精神分裂吗?
传统文化,其实应该被作为育人的利器。
迷失三:育人的迷失
何为教育?教育即生长。教,就是教会学生知识;育,就是教会学生做人,做真人,做好人。
但是,我们的教育是什么?只是拿着一根树枝子声嘶力竭地喊“这道题应该选B”,难道不是吗?有多少人能够俯下身子凑近学生的耳朵,轻声细语地和他谈谈心、谈谈生命、谈谈人生?我们的学生从表面上害怕我们,因为他可能有道题还不会做,有首诗还没有背过,有个作业还没有交……但是,他们骨子里真的害怕我们吗?也许是厌恶,甚至是唾弃!
不能走进学生心里的教育是失败的。这样的教育,让我们也只能在教书匠这个称呼上“画圈圈”。而我们以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教育的学生,也许只会“画个圈圈诅咒你”。岂不悲哉!
所以,教育的本质在于育人,在于让学生通过学习和体悟,获得健康的心理、健全的人格、正确的态度,得到独立自主的发展,实现向上的人生价值。“教育的使命让人从无知走向睿智,从幼稚走向成熟,教育的最高境界是逐步形成自我教育的人格。”
迷失四:理想的迷失
任何人都是要有理想的。一般人没有理想,也许至少可以平淡地生活;但一个教师没有理想,他的教育也会没有理想,他的学生自然也不会有理想。这里仍然涉及到人格的感染。然而,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建筑师,没有理想的建筑师,就如同抽离了灵魂的肉体,又怎能去塑造别人的灵魂?
有理想,应该是每个教师必需的人格魅力。
迷失五:语文的迷失
遥远先生有一首杂文诗,题目是《校门前有两棵树》。
“校门前有两棵树,
那一棵枝繁叶茂,这一棵枝叶零落。
语文老师说:那一棵是外语,这一棵是语文。
文科老师说:那一棵是理科,这一棵是文科。
……
那一棵空间广阔,这一棵夹缝里求生。
那一棵水分充足,这一棵干渴难耐。
那一棵阳光普照,这一棵难见天日。
这是生长在教育门前的两棵树啊!
一棵已经不像是树,一棵已经难以成树。”
这首小诗,说明语文——我们的汉语教学也已经迷失了。语文是我们的根基,它装载和传承着数千年中华文化,它本身就是灿烂中华文化的一部分。我们很难想象,连自己的母语都学不好的民族,它所丧失的是什么。失去汉语,我们就会成为精神上的无家可归者,也将永远挺不起自己笔直的腰杆。
在《最后一课》中,韩麦尔先生说:“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,只要牢牢记住他们国家的语言,就永远掌握了打开大门的钥匙。” 2000年,诺贝尔获奖者在瑞士发表《洛桑宣言》:“人类要想在21世纪活得更好,应该到2000多年前的中国孔子那里去汲取智慧。”美国西点军校多年来研究《孙子兵法》,韩国申请注册我们的端午和中秋,哪一次都能打到我们的痛处,难道还不值得我们深思吗?
所以,我们的教育要明确,首先要学好自己的,才能腾出手去学别人的,否则就是邯郸学步。
其实,说了那么多教育的迷失,想点明的无非是:每个教师都要有职业归属感、责任感和幸福感。
只有敬畏我们的职业,只有幸福着我们的责任,理想着我们的教学,担当着我们的灵魂,才能让我们的教育走进一个崭新的天地。